柴进为何拥有着丹书铁券却最终被逼上了梁山
在《传》第五十二回中,有一首意味深长的诗:“脂唇粉面毒如蛇,铁券金书空里花。可怪祖宗能让位,子孙犹不保身家。”这首诗是对迷信“铁券金书”的贵族子弟的讽刺,同时也是对铁券权威性的一种嘲弄。
何为“铁券金书”?这并非空穴来风。柴进身为皇族后裔,因太祖武德皇帝的恩赐,家中持有誓书铁券,曾被视为“护家门”,以为能永保柴家平安。即便是这样的“铁券金书”,也未能保护柴进免受命运的摆布,最终仍被逼上梁山。
史书中并无陈桥驿时“铁券金书”的记载,这可能是《水浒传》作者的虚构。但在现实中,铁券金书确有其物。它是皇帝封赠诰命文书的一种,用于赐给对国家有重大功勋的功臣或归降的帝王。它起源于古代,用铁铸制,表面用金屑书写,具有契约的意义。民间俗称的“免死牌”,便是它的别称。
汉初时,朝廷为安抚功臣,打消他们的疑虑,特制此物。铁券上明确写着功臣与皇室共同享有荣禄,有罪可免死。这些誓言被珍藏在宗庙中,被称为“金匮石室”。
在《唐大诏令集》中,便记录了赐给大臣的铁券文八篇。其中,明确记载免死罪的次数有所不同。有的功臣可以免一次、两次,甚至十次。例如,唐初的开国功臣裴寂可以“免一死”,而中唐的中兴名将李晟则可以“免其十死”。
吴越国开国君主钱镠的铁券金书至今仍然保留。铁券上嵌有楷书金字,明确写着“卿恕九死,子孙三死,或犯长刑,有司不得加责”。可见,在关键时刻,铁券金书或许能派上用场。在皇帝封赠功臣时,是否授予铁券还需看皇帝的心思。因为皇帝有权决定其效力,可能会因各种原因而选择性遗忘。
五代时期的一个例子也说明了这一点。后梁节度使朱友谦归降后唐后,虽被赐予世代免死铁券,但当他受到冤案牵连时,皇帝仍下令处死他和他的家人。尽管他的妻子拿出免死铁券也无济于事。
“铁券金书”对于功臣及其子孙来说,并非完全是幸事。如果以此为恃,可能会违法犯罪,危害社会。而真正的忠诚和贡献远比任何书面承诺更为可靠。“铁券金书”的存在只是皇帝对臣子的一种承诺和安抚方式罢了。君臣之间应该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相互理解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