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媒体:阿拉伯世界还未打破中东百年历史魔咒
在历经奥斯曼帝国瓦解的遗留问题困扰的百年后,阿拉伯世界仍然面临着一系列挑战。欧洲列强划定的国家边界如同一颗不稳定的种子,为宗派冲突埋下了伏笔,使得构建包容性社会至今无望实现。
美国重返伊拉克的行动,不仅让人们回想起未了结的事务,也提醒人们:即使过去了一个世纪,阿拉伯世界仍在努力解决帝国时代遗留的问题。第一次世界大战后,阿拉伯人在寻求国家稳定发展的道路上并未得到应有的支持。近几十年的尝试大多以失败告终。
伊拉克正在经历这种痛苦的现实,宗派主义抵消了美国推行多元化民主制度的所有努力。土地因长期的积怨、不平等、部落认同和暴力的交织而变得贫瘠。
阿拉伯世界的现状,源于1916年由英国外交官马克·西克斯爵士和其法国同行弗朗索瓦·乔治-皮科绘制的版图,并得到了战后协议的合法化。此后,欧洲对名义上独立的阿拉伯国家实行间接统治,导致这些国家在合法性问题上持续斗争。欧洲离去后,独裁者虽大谈民族主义,却未能解决部落和宗派之间的争夺问题。他们未能说服国民达成共识,反而使用部落或宗派来统治其他群体。
相比之下,奥斯曼帝国更懂得如何管理多样化。他们的多中心模式体现了原始的多元性,寻求部落和宗派社区之间的平衡。这些社区在奥斯曼时代比现在更能容纳差异,实现共存。
随着部落和宗派分歧的加剧,“阿拉伯之春”的失败以及好战势力的崛起,我们看到了非国家运动对地区构成的真正挑战。这些运动试图在无人管治的地区建立影子。这种局面在黎巴嫩、利比亚和巴勒斯坦等地早已出现。伊拉克与沙姆国虽然令人恐惧且毒害更大,但并不是唯一例子。一些部落和狂热分子组成的联盟曾在上世纪改变了阿拉伯世界的版图。如今,阿拉伯政治被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混合体所界定,导致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残酷分裂。复兴的宗教认同冲击着民族国家的边界。尽管独裁统治曾防止这种矛盾的恶化,但在西方打击和人民反抗下,阿拉伯独裁政权及其秩序已失去支柱。如今不愿介入中东复杂的政治问题,将问题的解决留给了当地人。正在发生的事件并非完全陌生或仅与阿拉伯历史和文化有关。它实际上是欧洲在一百年前开启的进程的一部分。随着战争的硝烟散尽,新的民族主义逐渐崭露头角。这种民族主义在欧洲等地深深扎根,因为它反映了新兴民族国家的国界与自然的种族或语言划分的高度契合。这是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值得深思。
欧洲的历史背景为我们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即使美国凭借强大的军事力量,成功遏制了阿拉伯世界格局中突然爆发的暴力冲突,但真正的解决之道并非武力所能达成。要实现真正的和平,需要的是一种全新的宪法制度,这种制度能够真正实现权力的分享。这不仅仅是纸面上的口号,而是需要在每一个国家的尺度上,逐步实现权力的再分配和平衡。这种平衡的制度构想,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奥斯曼帝国历史经验的现代诠释和改良。我们需要这样的制度,来为阿拉伯世界带来他们在一战之后未曾实现的和平愿景。
这项任务的重心应当更多地交给我们的外交官,而非战士。战场上的胜利固然重要,但在缔造和平的道路上,更需要的是沟通和理解。外交官们通过对话和协商,化解矛盾,实现共赢的可能性更大。我们可以将伊拉克作为起点,通过外交手段逐步推进改革和和平进程。我们期待伊拉克的成功经验能为整个地区带来启示和鼓舞,让和平之花在这片土地上绽放。这是一项充满挑战的任务,但我们深信,通过共同努力和不懈的追求,我们能够实现这个目标。希望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共同见证一个更加和谐、繁荣的阿拉伯世界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