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三教皆通身为孙悟空师傅的菩提祖师身份之

在白马之前的论述中，我们了《西游记》首两回中出现的菩提祖师，发现他的形象融合了多位先贤的影子。在文学创作中，一个艺术人物必然有一个核心的灵魂主架。关于菩提祖师的这个灵魂主架究竟是谁的争论，我认为答案并非上述人物中的任何一个。

《西游记》的原作者吴承恩，无疑是一位儒生。鲁迅先生曾指出，尽管作者身为儒生，其作品中却融合了道、佛两家思想。西游故事并非完全由吴承恩独创，它是在世代累积的作品基础上形成的。早期的《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是一部以说佛为主的作品，尚未有西游的说法。在后来的传承中，逐渐形成了西天取经的称谓，并融入了道家的元素。

尽管佛道元素在故事中占据一定地位，但在最终定稿人吴承恩手中，儒家思想无疑也渗透其中。特别是在取经过程的尾声部分，儒家情绪的发酵愈发清晰。例如，在原著第八十一回中，唐僧病倒镇海寺，悟空口中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体现了儒家传统的孝悌思想。而唐僧自己的思想也出现了异动，表现出强烈的忠君思想，这也是儒家思想的核心。

可以说即便取经四人组披着和尚的外衣，他们骨子里的东西依然是儒。这也与吴承恩的儒生身份密切相关。他写孙悟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写自己。悟空身上的儒家思想，其实就是吴承恩自身的儒家思想。

儒讲究入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因如此，原著里的悟空曾多次公开抱怨，玉帝不懂用人。这是吴承恩潜意识里要报效朝廷的一种隐晦的折射。而小说中悟空身上的儒家思想并非来自唐僧或花果山的妖精，而是来自于他的首任恩师——菩提祖师。

在原著中，菩提祖师开坛讲座的情景被详细描述。他唤集诸仙，开讲大道，涉及道、禅三家。此处隐去了儒家思想的描述，恰恰证明了菩提祖师的儒家本质。可以想象当时讲座的情形，菩提祖师谈天说地，巧妙地将道家和佛家思想为自己儒家主体思想服务。

当悟空央求菩提祖师教授道家长生之法时，祖师用窑头土坯、水中捞月进行搪塞，言语颇为轻蔑。这也反映了作者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在艺术创作中，作者往往将多个人的思想集中在一个艺术形象上，或将自己潜在的多个思想打散在若干艺术角色中。《西游记》中的悟空和菩提祖师便是如此。吴承恩不仅把自己的思想矛盾分散在不同个体身上，而且通过他们展现了不同的行为。简言之，吴承恩既想如悟空那般投身体制、向朝廷的邪流开战、还一个清平世界，又想着像菩提祖师那样超脱于物外的清高。而串起他们的内核便是儒家思想。也许这正是原作者创作菩提祖师这个人物的真实意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