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被骂作虚伪小人,司马迁对他评价为何很
公元前195年,汉高帝有意更换太子。时任太子太傅的叔孙通听闻后,立刻进宫劝谏。他引述历史教训,警示刘邦:“晋献公和都因为不当废立太子而引发天下大乱,最终自取灭亡。现在太子仁义忠孝,天下皆知;与陛下共度患难,您怎么能够背弃他呢?”说到激动处,他竟然以头抢地,以此表达自己坚定的立场。刘邦见状,退让说:“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但叔孙通毫不放松:“太子是天下的根基,根基动摇,天下就会震荡。怎能以天下大事为戏言?”刘邦无奈,只得正色表示听从他的意见。
这位看似始终强硬的臣子,却有着游移不定的过去。在起义之后,当秦二世怒斥群博士造反的言论时,叔孙通却巧妙地说:“当今有贤明的君主君临天下,制定了完备的法令,人人遵法守职,都归附朝廷。这只不过是一伙盗贼行窃罢了,何足挂齿。”事后,他巧妙地通过话语区分了造反与盗贼,使自己得到了刘邦的赏识。但他的行为被儒生们讥讽为“阿二世”。面对责问,叔孙通只是淡然回应:“我几乎逃不出虎口!”随后逃出都城,投靠了其他势力。
叔孙通是一个善于把握时机、因时因人调整自己处世方式的人。当他看到刘邦成为皇帝后,对诸将的狂放不羁感到不满时,他揽下了制订朝廷仪礼的活儿。他作为儒生,很快便完成了礼仪的制定,并经过一个多月的演练。当长乐宫的朝拜皇帝岁首大典举行时,诸侯王以下的官员都被这威严仪式所震撼,肃然敬畏。酒宴上,他们在大殿上都低头尊卑有序地敬酒。刘邦大喜过望,加授叔孙通为太常,赏赐黄金五百斤。
对于叔孙通的形象描述,他似乎总是在变。有时被认为是虚伪小人,有时又成为顶天立地的君子。他的变化并非无迹可循。他的行为方式总是根据时代背景和人际关系进行调整。在现代经济理论中,他的行为属于成本最低、效果最佳的线路。
当他到鲁地征召儒生制订礼仪时,正统儒生对他的质疑声不断:“从礼乐兴办的根由看,只有积累功德百年,才能时兴起来。如今天下刚刚平定,便急于制订礼乐法规并不合古法。”正是叔孙通的委曲求全,让素来对儒生持有偏见的刘邦改变了看法。他的行为为儒学从不受待见逐渐转变为正统的主流意识形态铺平了道路。人们称赞他:“大直若诎,道固委蛇。”在社会现实的坚硬面前,有时候转个弯也许能更有效地到达目的地。叔孙通的智慧与策略使他成为儒家宗师之一。